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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平民(4):任湘荪

来自:水畔网行 0 0 2019-04-21

        朋友,您读过《任湘荪文集》吗?

我敢说您肯定没读过。目前它还不是正式出版物,只是我电脑里存贮的一个文件夹。该文件夹收录了任湘荪近年来发给我的十几篇文稿,包括游记、回忆、短篇小说和诗词等,大约62000多字。我把这个文件夹取名为《任湘荪文集》。其实,任湘荪写作的文稿远不止这些,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电脑远未普及的时候,他很多作品写在纸上,包括他写的大量诗词,可惜都未很好保存下来。现在我看到的仅仅是他保存在电脑里的部分文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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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阅读功利化、碎片化和快捷化的时代,我有好几年没有正儿八经地读过什么文学作品了(专业书籍除外),更不用说作读书笔记了。任湘荪的文稿吸引了我,有的文章我读了几遍,并作了笔记。

任湘荪,何许人也?我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是在知青同学群里。他是群里的活跃分子,常常发表一些有独特见解的意见。从他发出的信息来看,文字清新,行文流畅,知识面宽,颇具文学素养。我喜欢看他写的东西,也比较欣赏他的一些观点。我们常在朋友圈里或私下聊一些共同感兴趣的话题,尤其是他对人文历史、文学诗词、天下大事和社会时弊的观点和看法与我几乎一致,我们成了神交之友。后来得知,他是我的小学校友,与我弟弟还是同班同学。今年10月21日的知青战友聚会,我和他首次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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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交”一词常是指双方未曾谋面而心灵相通。“神交”一词,可能最早出自于南朝(梁)江淹的《伤友人赋》。“心照神交,惟我与子。”我与湘荪天各一方、素昧平生,却能以思想和文字相通,这是人和人之间最朴实、最玄妙、最有趣的一种交往,是心与心的共鸣。王勃说的“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可能描述的就是这种意境。

 

        2

       要了解湘荪的成长经历和心路历程,得先从他幼时的生活环境说起。

       湘乡南正街中段105号有座老屋堂叫“三合堂”,据称有200多年历史。“三合堂”是由李、陈、杨三姓人家合资而建,因此而得名。

       湘荪一家1953年由国家分配入住此院。他1956年4月出生于此屋。1984年,县教育局给他父亲分了一套新房子,他们家才得以搬离给他留下了有着复杂感情和记忆的这座老屋堂。

   上世纪80年代末,在“三合堂”即将被拆前,湘荪怀着五味杂陈的心情去了老屋堂。后来,他写了《三合堂》。文章以纪实的手法记述了自己一家曾经长期居住的三合堂的故事。他描写自己复杂的心情时写道:“世间的许多事情都是这般,不面临即将‘失去’,就不会憬悟‘曾经拥有’;‘曾经拥有’时,你觉得它有太多的不如意,而如今即将‘失去’,你又会发现它承载有太多不可替代和难以忘却的‘宝贵’的记忆。拆了再建,建了再拆似乎成了一种常态,使人感觉日新月异,也让人有今日不知明日的惶惑。一个社会如果永远不讲“守”,只讲破旧立新,就会让人永远处在一种不安全感之中。”

       确实,一栋有着200多年历史的老屋堂,凝结了多家数代人的家事和情感。湘荪生于斯,长于斯,在此居住了三十余年,定是情怀深深。

     “三合堂”曾经的主人,李、杨、陈三姓人家都曾是他们的邻居。只是陈、杨两家50年代在私房改造中,房产已收归国有。李姓房主,是一孤寡老人,无经济来源,政府人性化地让她保留了房产所有权。后来李姓老人年龄越来越大,房子也因年代久远,经常需要维修,老人感觉力不从心,于是在八十年代主动请求政府收购了名下的房产,一次性拿到2000元钱,再作为五保户住进敬老院直至过世。

       三合堂的住户,最多时达十六、七户,60多人,最少的时候也有十二、三户,50多人,俨然一个小社会。

       老屋堂的地坪里有两株老树,其中一株梧桐树树冠如伞,树干要一个半大人才能抱拢。炎热的夏夜,梧桐树下是一处纳凉的绝佳去处。“三合堂”的男女老少,天一黑,有的拿竹靠椅,有的背竹床,人人手里捏着一把蒲扇,在梧桐树下坐满一地坪,这时是令人兴奋的时候。大人和孩子们都喜欢听人讲故事。在作者看来,“有故事听,哪怕要我以少吃餐饭作为代价,我也心甘情愿。”

       有一位汪家伯,浏阳人,原湘乡寄卖店经理,参加过赤卫队,算得上是一位老革命。汪家伯跑业务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故事多。每到夜晚,其他孩子玩别的去了,湘荪就缠着他讲故事。汪家伯操一口浏阳普通话,常让人有些听不懂,经常弄出许多笑话。汪家伯一次出差广州,夜宿饭店,因天气炎热,想要洗个凉水澡,于是问服务员“哪里可洗澡?”服务员没听懂,汪家伯连说带比划半天,服务员还是没搞懂他的意思。汪家伯气急就骂了一句粗话:“捅你娘”。不想这句话服务员听“懂”了,回答说“哦,冲凉,有的,有的”,连忙带“汪家伯”到洗澡间。以后“汪家伯”出差广州,就必定再去住那饭店。要洗澡了,就去找服务员骂上一句“捅你娘”!如此这般屡试不爽。这个笑话让少时的湘荪笑痛了肚子,至今记忆犹新。

       老屋堂不仅有老树,还有一口老井。井台前面是一片菜地,“三合堂”的居民几乎每家都有几块,湘荪就是在这片菜地里学会种菜的。后来他下放农村时,生产队的人都难以相信他这个城里伢子竟然是个种菜“里手”。

       湘荪1963年入读家门附近的城关完小,1969年小学毕业,正值文革高潮。他因是“地主崽子”,失去了升中学的机会。14岁开始,懂事的他想挣点钱替父母减轻一些经济负担,于是他开始做临时工。干过建筑副工、挑过沙,在工厂里做过筛煤、破碎铁、装卸等活。这些苦活、险活、重活都没难倒他。当时的临时工队伍里人员复杂,什么样的人都有。既有落魄的文人雅士,也有忠厚的下里巴人,还有“黑五类”等打入另册的人,三合堂的生活与小学毕业后走入社会打工的这段经历对湘荪的世界观形成影响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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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荪1975年3月下乡务农。当年,他们这一批人下乡,县里还开了欢送大会。他感觉自己不能沾了“知青”的光,倔强知趣的他提前5天就搬到了知青点。在那里开始了5年多“脸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直至1980年12月30日才招工进厂。对这段生活,他在一首诗中描述为“饲豕鞭牛逾五载,油灯旧卷熬春秋”。

由于他在下放前,干过临时工,意志和体力经受了锻炼。下乡不久,他就学会了所有的农活。农民兄弟很尊重他,喜欢他。生产队分组搞双抢时,他是每组都争着要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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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多农村生活,他与农民交往密切,结下了深厚的情谊。他善于体察民情民心,了解他们的思想、为人、品性和生活状况,从而积累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

       在湘荪的文稿中,有好几篇记叙了知青时期的生活。如:《忏悔录》、《鸭蛋粉》、《那山,那水,那人》和《榨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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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青合影  后排右为任湘荪

 

   《忏悔录》记叙了40多年前作者当知青时,打死一条冲着自己来的狗,几个人煮吃了的故事。《鸭蛋粉》记叙了作者与几个知青偷拾鸭蛋, 烫蛋皮的故事。其实,知青在乡下艰苦的生活环境里,饥肠咕噜、夜深人静之际,偷鸡摸狗的事情不在少数。回忆起来,今天完全可当笑话讲,不必自责。

     《那山,那水,那人》描述了下乡所在乡村的四个农民其人其事。有善良能干心直口快的慈姐,看似大大咧咧,实则粗中有细,心底有着细腻与柔软。有机灵善变爱说笑话的石哥,个子不高,头上毛发不多,一双小眼睛在眼框里不停地骨碌骨碌转,荤的,素的段子不断,跟他在一起干活,时间过得很快,再重的活你也不会觉得很累。有不善言谈行动机敏的毛哥,面带微笑,墩实憨厚。有好客热情喜欢聊天的强伢,瘦骨嶙峋,四肢就象四根鸡脚杆子,一双永远笑意盈盈的眼睛;裂嘴一笑露出一排农村人少有的雪白的牙齿。到了晚上,白天还没有笑完的笑声,知青组的大屋就成了他迸发笑声的最佳场所。

       湘荪以他那轻松幽默的笔调把这4个农民形象写得活灵活现,很接地气,且各有千秋。在我下乡的地方和其他乡村,都可找到类似人物。可以说,他们是湖南农村人物的代表。

      《榨油》描述了榨油坊的见闻。“一股油香混杂着男人的汗水味扑鼻而来。屋外寒风凜冽,屋内蒸气弥漫热气腾腾,榨床上已有一榨枯饼上了架,几个光着膀子的汉子正操作着一根2米多长,直经约有300多公分的撞锤砸向一根楔子,随着一声声嘿哟嘿哟的号子和砰嘭砰嘭的撞击声,一根一根楔子一寸一寸地吃进,一股股黑黄透亮油香扑鼻的细流汩汩从榨床油槽流进木桶。”

       作者为那种原始刚猛的男子汉的勇力所激动,感觉在自己内心深处也有一股力量在澎湃激荡,情不自禁地双脚用力蹬向地面,双手紧握拳头,随着一声声嘿呦嘿哟的号子和砰嘭砰嘭的撞击,象是要奋力向前踏上一步然后拳头用力向前砸去。

       这几篇文稿是湘荪饲豕鞭牛、挑灯夜读的生动体现,同时反映了农村生活的艰辛以及农民兄弟的乐观主义情绪,具有较强的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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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湘荪的文稿,有一篇《父亲的珍藏》深深地吸引了我,我看过几遍。

       湘荪的父亲任邦定,1936年毕业于湖南大学教育心理学和教育行政管理专业,终生从事教育事业。解放后,先后在湘乡师范和湘乡一中任教。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由于出身不好,他和千千万万的知识分子一样,受到打击迫害。他一生笃爱教育、喜欢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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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荪的父母和姐姐

 

湘荪在文中深情地写道:“父亲已离开我们多年了,陪伴了他一生的书籍也因几次搬家散失了不少,剩下的也因少了主人的眷顾而落下了薄薄的一层灰尘。我用手碰触一下父亲无数次翻阅和抚摩过的这些已经有些发黄的纸张,迷离的眼前仿佛浮现出父亲那双纤瘦的手和那双僵滞无神的眼睛。我迷惘,在时下纷攘喧嚣,急功近利的背景下,父亲的形象显得是那样的遥远和模糊,而当因某件事与自己心底所累积的不合时宜的纲理发生激烈的碰撞而难以取舍时,父亲的形象又似乎能使躁动不安的心得到些许的慰藉。此时此刻,夜深人静,我坐在电脑前,手指轻叩着键盘,仿佛看到父亲的身影从遥远的时空中走来:白发飘飘,步履蹒跚,眼神宁静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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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放初期,他父亲曾作为干部培养对象进入革命大学进修马列主义理论,毕业后参加土改工作队,似乎有了踏入仕途的前景。然而因书生气太重,言论不慎。土改工作尚未结束就回到了学校,重新拾起了他暂别不久的教鞭。自此,他父亲寡言少语、谨小慎微,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沉浸书卷中。直到60年代初中期,他父亲双目失明,才不得已走下讲台,因祸得福,也因此避开了文革初期那一次次揭批狂斗的冲击。

       他父亲放下教鞭闲居家中,从早到晚就是捧着书报,房子里光线暗了,他就拿一条凳子坐到屋外的阶基上看。屋影、树影遮住了光线,他就拿起放大镜追着太阳走,甚至追到了离家上百米远的菜农的菜地里。无论酷暑严寒还是刮风下雨,总能看到他父亲一手拿着放大镜,一手拿着书报,眼睛完全贴着放大镜,就象那些文物鉴赏家,手里揣着一件稀世文物,费力地仿佛要在字里行间搜寻什么东西似的。有时移开放大镜,仰起头,一边还口中念念有词,这样的情景常引得路人驻足观看。

       说真的,我见过许多书报迷,却从未见过如此痴迷的。湘荪回忆说:“常常看到父亲独自一人坐在那里,手里揣着一本书默默无言,那一根根纤瘦的手指轻轻摩抚着一页页的书纸,那样黯然的神情,无论谁即使铁石心肠的人见了也不免感到心中隐隐作痛。” 那时,湘荪全家八口靠他父亲每月70多元的工资维持生计,还要订购一些书报,他母亲常常为家里的经济入不敷出而愁容满面。60年代末,他哥哥初中毕业,要下乡当知青,家里没有多余的被服,又没有钱置办新的,万般无奈之下他母亲只好小心翼翼地与父亲商量,拿了些旧报纸去换钱,他父亲为此而忧闷了好几天。

       最令人惊讶的是,湘荪一家八口人,包括父母、外婆和湘荪五姊妹挤住在两间不足30平米的房间内,除了几件简陋的家具,满屋子都堆满了书。他父亲担心书被虫蛀鼠咬,担心老屋漏雨浸湿书籍。最揪心的事是看着心爱的书籍被红卫兵抄走而无可奈何。“父亲站在那里,脸色铁青,面颊上的肌肉神经质般地颤动。母亲紧张而忧虑地望着父亲,她不知父亲会作出什么样的反应。熟悉父亲的人谁都知道书籍对父亲的意义,但在那个年代,在那种环境下,父亲除了气愤后再也无可奈何。......这种无可奈何就犹如一个手脚被绑住的人眼瞅着自已饲养的爱犬受人唆使疯狂了般撕扯着自己身上的一块块肌肉,撕心裂肺般的痛却又无可奈何。那段日子父亲的脸色极其难看,犹如大病一场。”

       湘荪描述父亲抚摸爱书时,“那一根根纤瘦的手指,轻轻地轻轻地,仿佛指尖下抚摩的不是毫无生命的纸张,而是婴儿柔嫩的皮肤;又仿佛通过指尖与久违了的文字在进行无言的交流和沟通。这时那双本已僵滞无神的眼睛,仿佛放射出一股无限眷恋与柔情的光芒。”

       湘荪对父亲的疼爱与敬佩之情跃然纸上。看了湘荪这几段文字,我被感动了,不得不掩卷沉思。我对他父亲这种老一辈知识分子爱书好学的精神肃然起敬,同时对他老人家的坎坷境遇,心底里有一种怜悯的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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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文革影响,湘荪小学毕业后就辍学了,没受过多少正规的学历教育,但读的书却不比同龄人少。他最喜欢的外国作家是法国的司汤达、罗曼罗兰、俄罗斯的托尔斯泰、萧洛霍夫等等;中国的曹雪芹、鲁迅、王蒙、陈忠实等等。除了上述作家的作品他读得较多外,其他有名的外国作品“主要是法、俄”基本都有读过。最喜欢作品是司汤达的“红与黑”、罗曼罗兰的“约翰*克利斯多夫”;俄罗斯托尔斯泰的“复活”,“安娜*卡列尼娜”,萧洛霍夫的“静静的顿河”;中国曹雪芹的“红楼梦”,陈忠实的“白鹿原”等等,他喜欢鲁迅作品的深刻和犀利,他佩服王蒙的文笔和风格。陈忠实的“白鹿原”,在他看来是“前无古人,后难有来者”。《白鹿原》的意义远未被人们认识。

       为什么湘荪如此爱读书呢?恐怕家庭熏陶是一个重要原因。他出生于书香家庭,家族文化基因渊源深远。说起湘荪的家世,那可非同一般,不得不多说几句。

       他祖籍湘阴汨罗。任氏家族世代喜读诗书,崇文尚武,人才辈出。任湘荪的先祖,从唐代开始,多为朝廷命官。他的高祖父(曾祖父的父亲)任星洲早年追随左宗棠征战各地立下战功,同治年间敕授广西太平府知府,为官清廉方正,官声显著,后加赐中宪大夫以彰其德。他曾祖父任禹畴曾任将军府幕僚,育有五子一女,其中有三个儿子从事教育,以四儿子任凯南名气最大。湘荪的爷爷任泽南排行第五。

       湘荪的四伯爷任凯南,是著名教育家、经济学家。在湖南高等实业学堂毕业后,考取官费留日生,到日本早稻田大学学习,一年后因政府经费困难中断学习。1915年又考取官费留英生,赴伦敦大学学习。1921年取得经济学学士回国,时年37岁。1928年,担任湖南大学第二任校长。1932年10月任武汉大学经济系主任。1937年7月,湖南大学改为国立,应邀回湖大任教务长,兼任大麓中学董事长。1940年任大麓中学校长,抗日战争胜利后,辞去校长职务,仍回湖南大学任经济系主任。抗日战争期间,被聘为湖南省参议员,1945年辞去。后被委以湖南省教育厅厅长,但坚辞未就,说:“办教育不是为了做官,有官瘾的人办不了教育。”他的收入,多半用于购书,并视典籍为天下公共财产,后人遵其遗命,将其万余册藏书赠送湖南大学和大麓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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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凯南

 

   任凯南学识渊博,在经济学方面造诣尤深。在伦敦大学时已学名赫赫,至武汉大学执教时,在经济学界与马寅初齐名,被誉为“南任北马”。1949年6月,国民政府属意任凯南继掌湖大,他因国事纷纭,坚辞不就。7月16日,任凯南因积劳猝逝,停柩科学馆。身后两袖清风,一无所蓄,由湖南省府特拨银洋五百元治丧,后安葬于岳麓山道乡台左侧。

       湘荪爷爷任泽南,毕业于湖南实业学堂矿冶科(解放后的湖南矿冶学院),曾任工程师。上世纪三十年代,任泽南从水口山矿务局总工程师岗位上退休,告老回乡,用手头积蓄置办了一些田产,租给农民耕作,解放后成了“地主”。他老人家怎么也没想到,在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这个“家庭成份”给子孙后代带来了不少磨难。

       历史上,任泽南曾经为共产党做过一件大好事,就是营救堂侄任弼时。

       1928年10月,时任中共中央委员的任弼时以中央特派员的身份到安徽巡视,不幸被捕。任泽南应陈棕英(任弼时夫人)之邀,受任氏家族委托,前往安徽设法营救任弼时。任泽南先到南京征得其表兄何维道(当时的知名律师)同意出面辩护,再往安徽,终以任弼时系长沙伟伦纸庄学徒名义,使身陷牢狱但未暴露身份的任弼时获保出狱。任弼时后来进入共产党的最高决策层,成为中共中央五大书记之一。

    1994年,恰逢任弼时诞辰90周年。他儿子任远远来汨罗参加纪念活动,特邀湘荪父亲和叔叔前去相聚。下面是当时的合影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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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左至右:湘荪父亲、任远远、湘荪二叔

 

       湘荪的爷爷任泽南生育了四个儿子,湘荪父亲任邦定为长子。他长叔是我国知名的纺织专家,曾任中国纺织机械研究所副所长、邵阳二纺机厂总工、纺织工业部机械局副局长等职。二叔,是原株洲大学教授级高工。三叔,任清华大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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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荪的爷爷和奶奶,1957年摄于北京

       湘荪母亲1917年出生衡山一书香门第。曾在周南女子学校读过书,后要求她父亲帮她转去衡翠艺术学校(由王季范创办),学校当时有在书画界闻名的雷氏三兄弟执教,雷氏三兄弟其中之一,在他母亲毕业时,刻过一枚他母亲名字的鸡血石印章送他母亲。她母亲视若宝贝珍藏,一般不轻易示人。文革中被抄家,不知下落。他母亲毕业后回衡山教书,在衡山与同在衡任教的父亲相识相恋组成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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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喜欢读书的人当中,大多数人是光读不写,少数人是又读又写。湘荪就是属于这少数人。他博览群书,涉猎广泛,心怀天下。他喜欢写作,百无禁忌。在他笔下,嘻笑怒骂皆可成为文字,荤的素的都可成为段子,不求成为铅字,只求自娱自乐,也是谨遵父训:“祸从口出”。

       他长期生活在城市平民底层,有着丰富的生活阅历,尝尽酸甜苦辣,知悉世态炎凉,深谙人情世故。在湘荪的一些文稿中常常出现一些亦庄亦谐的语气,不能说的,当属一些涉及政治或现时社会不能接受的。

       他写过一部约14000字的短篇小说《它、她、他 》,值得一读。

       文中主人公的她来自农村,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亿万富豪,跻身上流社会,每天出席一些不想参加的宴会,宴请一些不想邀请的宾客,说着一些自已也觉得恶心的恭维话,装着一副媚人的笑脸。她感觉迷失了自我,每天在外转悠的只是一付掏空了的躯壳。在参加一个上流社会的聚会后,被人发现她养了只“土”狗,遭受奚落,这伤了她的虚荣心。于是,她把狗儿“它”抛弃了,另换了只洋气的宠物狗。“它”却眷恋着主人,千里迢迢,一路忍饥挨饿,躲避路人追打,历尽艰辛地回到家园门口。远远地望着熟悉的窗户,期盼着主人的身影出现在窗前。后来,“它” 不幸被人宰杀。

       还有她的“他”,曾经的恋人。离开农村去城市打拼前,她向他摊了牌,要么一起离开家乡出外闯荡,要么就此分道扬镳!他想自己在感情与志趣这个天平上,或许有偏斜失衡。但这里的山山水水就如他的体肤与血液,他的生命之根植于这片壤土。拔掉了生命之根,人的生命意义何存呢?他感觉到在感情与志趣上自己似乎无所适从。他坐在冰冷的石头上,头垂得很低,一声未吭,月光下无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寂寞时分,她想起了“狗儿”,想起了“他”,也想起了常在梦中想起却又回不去的偏僻的小山村。她想起了她与他“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那些至今回忆起仍心旌摇曳的情景。

       作者深刻揭示了一个出身卑微的成功女人的复杂内心世界。女主人公可以说是无数成功人士的缩影。在物欲横流、酒醉财迷的圈子里,这些人虽然实现了自己的人生追求,但内心世界充满着矛盾和情感纠结,灵魂无处安放。她们每日穿行在喧嚣的红尘,极力的用一抹微笑来粉饰孤寂的灵魂,用一份坚毅来支撑疲惫的心灵,有谁能看穿她们微笑后掩藏的忧伤?有谁能读懂她们坚强下掩盖的脆弱?唯有作者,唯有湘荪!

 

        7

       湘荪跟我谈论文学创作时有过一段很有见地的论述。他说:“有人说过天才与苦难就象一对孪生兄弟,难舍难分,如影相随。米开朗基罗、贝多芬、莫扎特、梵高等人莫不如此。还有中国的曹雪芹,法国的巴尔扎克,他们两位在他们的文学作品里把社会,把人生分析得鞭僻入里入木三分,然而在现实生活中他们却生活得糟糕透顶,狼狈不堪。人们把他们视为一群不正常的人,认为与精神病人相差无几。因此有人说天才是一种病态,就象珍珠是蚌的病态。确实,梵高就曾被当作精神病人关进过精神病院。其实他们的不正常是他们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不屑也没有想着要去理会人们的观感。他们不愿或许不能是不愿,而是他们不会很容易就接受一些人们似乎司空见怪、习以为常的一些现象或事物;一些世俗在他们那里似乎没存在过,他们只生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他们可以写实也可以虚构,如范仲淹老先生,并未见过岳阳楼,却在《岳阳楼记》里登上岳阳楼,放眼八百里洞庭,洞庭湖其状其貌写得犹如身临其境,藉此,还慷概激昂地趁机抒发了一番自已因不得志而‘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而忧其君’,‘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情怀。”

       我跟他探讨人生时,他敞开自己的心扉说:“我们在现实生活中,受时间空间的限制,终其一生,其社会经历也就因此而受到限制。我们衡量一个人生命的长短,只是拿时间、年龄去衡量,其实更应该拿一个人生活的内涵去衡量。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们把自己的生命线延长了。作为一个物质的人,至多也就百来岁,而他们在有限的生命时间里经历了一个物质人所不可能有的丰富的经历,傲游了一个物质人所无法一一涉足的名山大川,他们是真正的长寿者,他们是真正的精神贵族。并非有意为之,只是上帝给他们的另一种意义上的补偿,只有真诚才能得到上帝的如此眷顾。而不是象现在某些人附庸风雅,刻意模仿,甚而致力于有意打造。”

       对他上述观点,我颇为赞同。人生最大的幸福和满足,不是锦衣玉食钱财满堂,而是精神世界温馨充裕、平静安然。藏一段温润时光驻守心海,持一抹恬淡微笑直面人生,淡定从容地走过人生漫旅,亦不失为一种最好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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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荪自幼就爱好养鸽子。他十岁那年就懵懵懂懂养起了鸽子。下放农村后被迫中断。1988年,住房条件改善了,他又开始养鸽。正好那年,中国信鸽协会恢复成立。作为鸽子协会会员,一般来说有种鸽、保姆鸽和赛鸽之分,养的数量较多。他养鸽子最多时有近80只,现在60只。

湘荪养鸽子遐迩闻名,被尊称为“鸽界元老”。他喜爱鸽子的聪明乖巧,注重培养爱鸽的良好素质,并精心做好鸽子的后代繁育,然后通过鸽子参赛验证自己的培养训练方法。他培育的鸽子有500公里至800公里前10名数十羽,曾获湖南省800公里级别第三名和2016年湘乡信鸽协会500公里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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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鸽虽然费时、费力、费钱,但给他带来无穷乐趣。每天清晨锻炼完身体,吃完早餐,他爬上楼顶,打开鸽棚,望着放飞的鸽群在蓝天自由翱翔,那种愉悦难以言表。“每当比赛日,望着远方一个黑点疾速飞来,落在房顶后快速进棚,这时,不管成绩如何,我已经有了激动和兴奋。因为我本人已经间接地参与了比赛。这种心情非养鸽人难以体会。”湘荪如是说。

       在他看来,养鸽与鸽坛也是一个小的社会缩影。对一部分养鸽人来说,鸽子如同麻将桌子上的那粒骰子,只是满足睹瘾的工具。鸽子的育种繁殖不是他们关心的重点,谁的鸽子飞出了成绩,他们就去把它的父母买来繁殖,然后拿它们的后代参赛,大量繁殖,大批量参赛,用大兵团鸽海战术,短距离、碰运气,鸽子自身素质不是他们所关心的。

       他写了篇小小说《永恒》,反映了在纷攘浮躁的社会环境下,鸽界少数真正的爱鸽人的坚守和挣扎。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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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荪一家居住在山清水秀的水府庙,“不雨山长润,无云水自阴。”“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深居简出,乐山乐水,还有鸽群陪伴,不亦乐乎。我问他,六十余年的人生有何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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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吾辈经历过滚滚红尘,经受住世事纷扰,少不了坚忍磨砺,少不了随波逐流,更少不了独立思考。避开功名利禄,在人生旅途适时地放慢脚步,给心灵一份闲适。倚山听鸟语,傍水观波涛,揽月数星斗,夜半读诗书,任身心浸泡在历史长河和文字世界里舒展、升华,深感悠悠岁月天地宽,淡然温馨在心中。”

       这乐山乐水之人是谁?他就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一介平民任湘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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