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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美国移民新西兰已10个月。而落户内皮尔这个不到6万人口的小城也已9个月。虽一路走来，遇到不少挫折，但总体感觉还是美好温馨的。
比如说，刚搬来内皮尔需租家庭旅舍，周末被重复预订了。但后来通过沟通协商还是圆满地解决了。婆与屋主也成了好友。她是本地土生土长的欧裔，所有本地信息，婆有问她必答。最近婆乔迁新居，她还利用休假亲自来帮忙。
记得，第一次在内皮尔邮局寄件时，工作人员热心为婆分析哪种邮寄方式相对合理划算。当听出婆的口音不是本地人时，她还放慢语速。甚至帮婆粘贴邮票。
婆第一次去银行柜台取现金，由于英式和美式英语有些单词在运用上有所区别，职员非常耐心，甚至热心为婆分析哪种帐户利息高，直到婆笑称自己只管花钱不管帐。
找工作虽仍在周折中，但婆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份艺术馆做义工的工作，并得到艺术馆负责人和所有工作人员的信任。在艺术方面她们总是鼓励婆，甚至帮婆申请政府的授课基金。
刚搬来内皮尔找出租屋时遇到了一些困难。后来不得不入住山顶海景大屋。由于是几十年的老屋，在入住的几个月里，没停过与房屋中介人沟通。她也不断地派人来修理水电和暖气。婆分别接待了大约10位水电工和暖气工，从外表上看，他们都是欧裔。虽技术上各有千秋，但态度上都是非常友好专业的。房屋中介人也与我们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无论是在咖啡馆里，还是在内皮尔大街上，婆在定居内皮尔短短的几个月内已结交了不少本地Kiwi朋友，同时已融入本地的华人圈。
二
在婆的心目中，人就是人，世界上只有男人和女人，好人和坏人。只要自己不戴有色眼镜看人，也可避免别人戴有色眼镜看自己。婆既可去收留所做义工，与无家可归者同桌吃饭聊天，也可穿上礼服参加豪门盛宴，与富豪们谈笑风声。
在美国和加拿大，婆分别居住了8年，总是看到一些有关种族歧视的新闻。搬来新西兰之后，也听闻一些大城市人渣的故事，但似乎都离婆很远很远。
恐龙总是说：不是没有，而是你所居住的区域，所接触的人，所交际的圈子，人渣少，或者你还没遇到。
三
好吧，昨天，就在昨天。本该高高兴兴地乔迁婆在新西兰拥有的第一套房子时，却在早上搬家，发生了这么一件事。
早几个星期，恐龙就预订了新西兰一家具有40年搬家经验，分别在内皮尔，奥克兰，基督城，惠灵顿拥有分部的搬家公司（简称C）。
我们从美国搬来的家档，在奥克兰港口，也是由这家公司负责内皮尔搬运工作的。上次来的一老一少本地Kiwi搬运工，与婆有说有笑，工作也相对认真负责。开始虽有一些工作安排上不明确（我们所缴的费用和合同是需帮我们拆箱的，但他们收到的服务无此项目）。老的马上致电咨询公司，公司马上另派一人来拆箱。
昨天来的也是一老一少。但从外观特征看，像是新西兰毛利人。婆没有歧视的眼光，与毛利和岛民血统的朋友也有交往。
由于家里的大件物品真的不多，其他小件的东西，恐龙老爸和婆的几位好姐妹早几天就帮婆搬完了，若买保险需交六百多纽的保险费（约三千人民币），就算交了保险费，东西若被损坏，东西价值的头$250纽需自付，之后的价值才可获得赔偿。
在这种苛刻的条件下，恐龙考虑到，需搬运公司负责搬的东西不多，超过保费价值的东西更少，旧居到新居的距离也就是3分钟的车程，所以没买任何保险。
四
东西不多，路程不远。但是，旧居有几级楼梯，还有一条步道。搬运工一看到这些“特殊情况”都会先抱怨一番。
8点的预约，8点15分才到。要停车，要找门牌，要走路。这些都可理解。
寒暄之后，带他们看了一下需搬的物件。还有储物间的一些废纸皮。老的说不负责处理废纸皮，但如果...可以商量。婆问他要多少？他让婆自己决定。也就大约十个箱子压扁了的纸皮，$20纽问他是否可以顺便帮忙扔了。感觉他嫌少，没回答。婆也不了了之了。
每人搬了一件东西，老半天没回来。婆跟出街口，见两人正在抽烟看手机。
婆笑着跟他们说，希望他们能动作快点。（搬家费用每小时124纽约620元人民币）
老的回婆说：你家又是步道，又是楼梯，我们是需要休息的。（内皮尔山上的房子都是这样的，相比之下，婆的楼梯已算低难度了。）
他需要休息也要合理地休息呀。才搬一小件，就休息，那几时才能搬完呀？！这些话，婆只能自己咽下去。搬家他们是老大，婆不敢得罪呀。自己先回屋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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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第二趟，只等来了老的，拖着一个二轮搬运车进了屋。从睡房里，将婆刻有龙雕的床头小木柜搬上了拖车。还没推出客厅，床头柜就前倾摔下，抽屉也被摔了出来。
婆站在客厅，那个心痛呀～口还难开。“请您小心一点搬运可以吗？”
“对不起，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不可能故意，但你可以小心。不是吗？”
“我已说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好吧。无语。
小床头柜不重，手无杀鸡之力的婆都能轻易地搬上车。
只见老的将床头柜重新搬上拖车，又在上面压了两箱东西。只拖上楼梯的第三级，床头柜就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柜面的四个角都被撞平了，抽屉把子也被撞得鼻青脸肿的。
婆冲出去相救也来不及了。
老的又一轮：“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些“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似乎都成了他的口头禅。听不出任何诚意，只有推卸责任的份量。
婆飞去扶起床头柜，心都在淌血。
“你们是专业搬家公司，应该知道如何小心地搬运东西。你一连摔两次床头柜，你让我说什么好？！”
在他心中，那只是一个木头床头柜。但在婆心中，那是婆最喜欢的物品之一，价值几百美金的物品。婆在美国舍弃了99%的家具，只留了几件和婆一起漂洋过海平安抵达新西兰，可却......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已说了对不起。FU！你还想我怎样？！你必须接受我的道歉。”
“你一连摔了我的床头柜两次。还想FM！还想逼我接受你的道歉？！”
“我已说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FU！如果你再不接受我的道歉，我就砸烂你的床头柜走人！”
婆曾想将他摔柜子的场景拍下来，将他说的话都录下来。可是，那后果也许他会冲过来夺手机砸烂。
最后，他冲入屋，抓起他自己的东西就走，边走还边对婆嚷道：“你必须接受我的道歉！FU！我不搬了！就这样！FU！你另找人来搬吧！”
六
当时，虽是大白天，但山上的独立屋，左邻右舍都去上班了。婆知道，这种人渣什么都会干出来的。而且毫无人证。婆一定是输家。
一是最近受的委屈，二是女人的本性，婆放声大哭：“你知道这些柜子都是很贵的吗？！你是专业搬家的，我们有付费的，又不是叫你白干的。你的车上有搬家用的毯子，你却不用它将柜子包起来再搬。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也可以说上千个对不起！”
“FU！我给公司打电话，让他们来处理！我不干了！”
见婆不停地放声大哭，他不知是见不得女人哭，还是其他原因，感觉态度没开始那么硬了。
趁他打电话，婆也哭着致电恐龙叫他马上回家处理。
只听外面传来：“......just a Asian girl......”
顿时感觉到人渣对婆的藐视：只是一个亚裔女孩。
七
不到10分钟，恐龙赶了回来。一进门就告诉婆，那人在马路边一见到恐龙也想发烂。可惜，恐龙是软棉花，从不跟人急。那人也无从下手。
恐龙致电搬运公司，说明现在的僵局，希望他们换人。可搬运公司说，暂无搬运工替换，但已派了一名销售专员过来调节。
销售专员运用的是他的专业技能。首先听婆说完全过程。然后告诉婆的故事与搬运工是两个版本。并告知在搬运工的版本中，是婆先说“FU”。
婆顿觉有口难辨！！！
一听就知道销售专员是站在哪边说话的。这也是常理。他收公司的钱，当然是帮公司的人说话。
婆只好躲一边让恐龙去面对这些人。恐龙毕竟是男的，刚从公司赶回来，穿着打扮的形象，一看就是有知识懂法律的白人。
只听销售专员对恐龙说：那位搬运工有多年的搬运经验，记录良好，从来没有被投诉过。...
听到这，婆又跳了起来：这就叫多年搬运经验？！车里明明有保护毯子却不用。就这么裸搬，连摔柜两次！！！我们的家具从美国漂洋过海来到新西兰，几个月的路程都毫无大损伤。我们从加拿大搬到美国，再从美国搬到新西兰，期间搬家N次，用过无数的搬家公司，但从没见过如此的“专业素质”。
销售专员是白人，他代表公司，当然想与婆继续辩论。马上被恐龙制止，回到如何处理的主题上。要知道，恐龙请假回家处理这些家事，金钱上的损失，搬家公司更是不肖一顾的。
最后的处理方法是：继续让他们搬。但必须‘认真小心’地搬。摔坏的柜子由他们带回去翻新。恐龙呆在家继续处理搬家事宜。婆远离那位搬运工。
最后，在恐龙主持大局的情况下，5个小时才顺利搬完。但还是会有磕磕碰碰。洗衣机也被划花。但这些都是搬家无法避免的事。整件事主要是那位搬运工的态度。
八
婆当天就在FB，微博，微信上报道了此劫。中西朋友都叫婆应该去投诉。
但与恐龙商量之后，觉得我们暂时必须忍。柜子仍在他们手上，我们没买任何保险，只能看他们如何对待才可采取下一步的行动。
恐龙还提醒婆：“要接受一些新西兰人慢生活和无所谓的生活态度。特别是那些没文化，只有烂命一条的人。各种原因他们内心有嫉妒有恨。他们知道我们的住所，了解我们的人口。若投诉他而使他失去了工作，他不爽，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跟不讲理的人讲理，那是没理可讲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远离他们，不与他们发生任何冲突。”
“可是，可是，他的口气和态度就是明显的藐视和歧视呀！”
“是的，他藐视你是女人，歧视你是亚裔。你能使他转变吗？”
“我的投诉也许不能改变什么，但起码让他公司知道员工的真面目真本性。”
“你以为他的公司不知道吗？所有公司的经营手法都是以利为先的。在新西兰人口本来就少，愿干这种苦力而不申请政府救济的人更少。在公司需要这些人的前提下，你觉得投诉会改变问题吗？”
写于2016年10月7日
新西兰内皮尔
图文作者：Cathay龍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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